,小舒,我们这就去找他啊。”
小舒的身子一顿,有些迟疑,缓缓地抬头,望见妈咪的脸上有温柔至极的笑容,他的小手更加紧紧地拽住阿雅的手臂,这些天简轩仪叔叔反复和他说了,他小小的心灵绝望而灰暗,情绪经历深渊叠嶂,年纪那么小,却知道永远不会回来是怎么一回事。
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咪,悲伤地抿着嘴,颤声说道:“妈咪,妈咪……爹地他不会回来了。”
阿雅身子一沉,表情也沉,她把儿子扶正,双手按住他因为苦而抖得很厉害的小肩膀,她的声音有些冷有些厉:“小舒,你听好,谁这么说你都不能这么说!你是他的儿子,你骨子里要和他一样,肆意天下,傲视生死,你更应该相信他!他在乌克兰,你明白吗?你明不明白?!”
她从来不是那个固执而可怕的样子。
她吓到了小舒。
简轩仪不得不推门进来,安抚住嚎啕大哭的小舒。
那个女人背脊停的直直的,瘦如骨柴,她一遍一遍训斥:“你爸爸在乌克兰,那是一个国家,不远的,我们去了就能……就能……”
见到他。
她陷入致幻,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反复这句话,嘴角紧抿的线便有松懈,急促的呼吸也降下来,她挤出笑容,手摸上肚子。
简轩仪看着她这样僵硬的笑,心中百味钻杂,最后凝成苦涩的河流,密闭在心腹里,出不来。
……**……
八月,她真的到了乌克兰。
带着小舒。
从基辅来到敖德萨,语言不通,她有条不紊,请来一个翻译,在敖德萨最靠近港口的位置找到了房子。
没有什么行李,当天入住。
那个晚上,小舒入睡后,阿雅起身,穿好衣服从半旧不新的公寓下来。
小道的暗处,席子琳和简轩仪下车,一个往公寓走,一个安安静静地跟着那道飘零的人影。
简轩仪一路跟到了港口。
事情过去两个月,港口烧尽的轮船残骸还没有处理干净。
她就站在那处残骸边上。
她仰头静静地眺望夜空。
乌克兰的月夜,似乎又是另一种气息,滋味,很陌生,可阿雅并不害怕,站在这片海域,白色月亮像纱幔一样裹着浩淼的海绵,她觉得很温柔,也有些熟悉。
闭着眼睛,带着寒意的风像无数双小手钻进了衣服里。
那种温度,很像他指尖冰凉时的触感。
他就在这里。
气息如魂,缠缠绵绵将她包裹。
她慢慢地张开双臂,双手在空中又慢慢地围拢,想象着他窄腰的围度,留出一个合适的圆圈,踮着脚,轻轻地将面贴上去。
她闭上眼睛,轻柔微笑,对着夜空,对着虚无,轻轻唤他一声。
起风了,波纹浅浅变成海浪,她就知道他听得见,听得见的。
可是,我想要的厮守,不是这样的。
不是这样的啊……
她蹲下来,扶着脚边的台阶,指甲抠着那些石灰,身体渐渐蜷缩颤抖成一团。
那一晚之后,她仍旧每日都去港口,呆呆地站。
但之后,她对着海,多半是安静的,茫茫的看,寂静的交流。
敖德萨这个城市,华人商人很多,有专门一片的华人居,里面有市场,有医院。
阿雅没指望短时间内学会皮毛的俄语,她的英语也早早落下,暂时只能拾起英语,但好在华人医院是很方便的。
席子琳离开前,带她去做了详细检查,医生说的也很明白,孩子健康与否,现在还说不准,因为怀孕初期有注射用剂,一切看孕妇的体质,运气,天意。
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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