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戈分别被一道近乎实质的音波屏障弹了回来,在海面上滑行数米。而怀抱琵琶的羽喉,正轻拢慢捻地拨弄琴弦,她居然“坐”在半空中,紫色的裙裾在海风中微扬,她身后是大片阴沉低垂的天空,那飘然的姿态就如同天女一般。
“羽喉,你真的打算与十三神为敌吗?”祁连辟寒恼羞成怒地吼道,如狮般的乱发舞动起来。
“我此刻正在做的,难道还不算吗?”伴随泠泠清音,羽喉从容答道。
“好!既然如此,可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慢着!”羽戈突然阻止他,“把姐姐交给我来对付好了,你过去对付谷见天。”
“笑话,以你的实力能打败你姐姐吗?”
“总之,我不允许姐姐被除我之外的其它人打败,否则——”羽戈从空间裂隙中抽出一把宝剑,横在身前,“我会先干掉你,再和姐姐堂堂正正地对决。”
祁连辟寒不屑地笑了下,“那我待会来给你收尸。”罢,身形一晃,凭空消失了。
重归平静的海面上,姐妹二人对峙着,琵琶的曲调渐渐变得舒缓从容,仿佛慵懒的轻声絮语,然而羽戈知道,姐姐的妖技“凝音遏羽”可是能将声音化作杀人利器的。
“姐姐,我能知道你背叛的理由吗?你厌倦了永恒的生命?或者,早就对十三神死水一潭的局面心怀不满?又或者,你想拉拢新人,与我们分庭抗礼?”
“羽戈,你想得太多了,我只是想救下那两个孩子,除此之外,并没有其它想法。”
“他们对你而言很特殊吗?”
“不,一点也不,他们很普通,就像当年初入神境的你我一样,正因为弱,所以我才必须保护他们。”
“保护?”羽戈癫狂地笑,“我没听错吧,你居然要违抗十三神,保护两只蝼蚁!”
“我早该如此做,只是一直被胆怯与自私所蒙蔽,十三神之间脆弱的平衡早就该被打破了,我们故步自封太久,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。”
“到底,你还是另有所图!”
羽喉摇头叹息,这番道理羽戈当然不会懂,渺的生灵也有活下去的权利,她高高在上太久了,双眼已经被那虚伪的光环所蒙蔽。
“姐姐,能亲手打倒你,我很开心!”
罢,羽戈发动“铁血重铸”,从背后飞出上千把宝剑,曳着一道道清冷的流光,如同矢雨般飞向羽喉。
羽喉甚至没有用眼睛去看,轻抚琴弦,成千把宝剑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,纷纷弹开。
悬浮在海面上的羽喉向前移动,琴音所到之处,海面激烈地炸开,那攻防一体的琴音羽戈操纵的群剑根本无法接近半分。
羽戈拼命避开那恐怖的琴音,咬牙切齿,为什么姐姐一直都是如此强大,羞耻与嫉妒侵蚀着她的内心,她狠狠地攥紧拳头,群剑哗啦啦落进海中。
“姐姐,我也有一把琵琶呢!”
罢,羽戈从身后抽出一把琵琶,捧在怀中,毫无章法地弹奏起来,一道道锋锐的剑气朝羽喉疾速飞去,海面上被掠过一道道狭长的水花。
羽喉将四弦一撩,一道强音震动海面,与剑气相撞发出金石震烁的声音,那几道剑气纷纷被粉碎殆尽。而后羽喉飘然落在海面上,手指飞快舞动,伴随一串缭乱的音符,羽戈所站的地方爆开一道高达五米的水柱。
飞溅的海水落定之后,羽戈却安然无恙,她撑着一把宝幡,完美地抵挡了攻势,羽戈咧嘴一笑,甩出一道赤索,像蛇一样朝羽喉卷去,将羽喉持琴的手腕牢牢缠住。
“姐姐,你现在不能弹琵琶,你死定了!”
羽戈扔掉宝幡,抽出一柄青锋剑朝着被缚的羽喉狂奔而去,剑锋砍向羽喉的瞬间,后者突然仰起头。
“未必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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