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兄弟,如果狄咏真的有什么事,他一定是最早会弄清楚内情的人。 只是柴十九又非一般臣子,他的身份特殊,狄咏深入诱敌却失踪,本就是件敏感,就算柴十九真的打探到了内情,会不会说出来也未可知。 何况如果柴十九真的有什么要说的,以他和八娘的关系,又怎会没有一封信来? 更何况,如今京城之中又传出狄咏投敌的消息。 曾子固虽想到这些,可不想再让八娘伤心,而关于狄咏投敌的流言,更是提都不能提的。只得点了点头。 等待的日子是最难熬的。 且不说八娘如何,柴十九收到八娘的信时,倒也并不奇怪。想来他让陆十七给子固先生的信,其中内容,子固先生显然并没有全部透露给八娘。 如此也好。 她到底是个女子。 可如何回信,却又让他十分为难。子固先生未告之实情,有些事情,他只能一率瞒着,其实即便是他让陆长卿写给子固先生的信中,他所说的东西,也不过是京城里大家都知晓的消息罢了。 可给八娘回信,却无法也这么泛泛而谈。阿咏如今生死不明,他们二人的感情,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。 正在书房里蹙眉为难,逸郡王妃柳氏端了碗银耳莲子羹进来:“郡王近来总是愁眉不展,越发见瘦了,这是妾身特意为郡王炖的汤,郡王也吃些。” 柴十九展眉笑着接过:“这些日子让你也辛苦了。” 柳氏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我一体,又说什么辛苦?再说郡王所愁之事,妾身也实在帮不了忙。倒是……” 说到这里,柳氏一顿。 柴十九便抬起头问道:“你有什么直说就是,同我还有什么不好讲的?” “妾身是觉得,郡王也是关心则乱。郡王与狄二郎相识十多年,敢能不知他的性格?此回主帅是文大人,文大人世代功勋,虽说因着狄相,官家对文家近些年破有些疏远,文家因着这个,也不会轻易让狄二郎去送死的。何况官家视狄二郎如自家子侄,狄二郎如今可还是福宁王府的郡马爷呢。文帅无论如何,都不会让狄二郎轻易涉险的。说句不好的,狄二郎与清河的婚约不除,就是敏郡王兄,只怕也不会望着狄二郎身死。再则狄二郎乃是狄相之子,他的身手只怕你我二人并肩,也未必是他的对手,虽说是在乱军之中,照妾身看来,他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。至于什么投敌,有狄家在,二郎投敌就只能是无稽之谈。官家又如何看不清这一点?之所以官家在早朝时一直未曾表态,妾身觉得,那也是因战事至今还不明朗,文帅也不曾就狄二郎的事情,说过任何一句话的原因。” “那你觉得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 “狄相都沉得住气,狄夫人之些日子更是闭门不出,我们又何必自乱了阵脚?”柳氏笑着把柴十九放下的碗又递到了他手上,“只一个等字,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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